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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花夕拾

2007-09-07

壞女人與壞男人

朋友甲與朋友乙最近不約而同的出現感情危機,身邊的另一半不外變了常人眼中的壞女人與壞男人。

朋友丙與我閒聊時,憤憤地說,「你啊! 從小到大都習慣了努力做個好女兒,好學生,好女人,但做創作的,如果不壞一下,很難有好作品。你有一個好大的道德框框,就看你能不能突破了。」

台灣作家陳文玲寫自己母親的故事,著書《多桑與紅玫瑰》,就是寫一個常人眼中的壞女人,這個穿旗袍的中國女子十幾歲時就知道用身體養活自己,一生結過六次婚。常人眼中的離經叛道,在女兒的筆下,卻另有動人的一面。日本作家向田邦子的〈隔壁女子〉也是寫突然離家出走,尋找情慾與愛情的家庭主婦。

在朋友丙的談話中,每每提及身邊認識的某些「壞女人」,其情境完全可以用張愛玲的話來表述:「正經女人雖然痛恨蕩婦,其實若有機會扮個妖婦的角色的話,沒有一個不躍躍欲試的。」這句話,男人聽了或會矛盾萬分,有老婆的,哪個不想老婆正正經經的,但心裡又實在對那些壞女人心痒痒,於是最理想的就是家裡有白玫瑰,家外有紅玫瑰。 或許,有超醒目的老婆可以身兼兩職,但難度頗高,很容易走向米蘭‧昆德拉〈搭車遊戲〉(The Hitchhiking Game)中生命的荒謬困境。

當白玫瑰使勁怨恨紅玫瑰時,內心深處,變色的慾望其實正悄然來襲。做世人眼中的「妖婦」與「蕩婦」是需要勇氣的,同時也並不是每個女子都有條件與機會的。 女人都是同行,其傾軋甚至比男女間更為慘烈。於是那些天生本位或不得不做白玫瑰的女子, 對壞女人的殺氣也越來越重,張愛玲〈色戒〉小說原型的女主角鄭蘋如正是被一眾白玫瑰你一言,我一語的「妖氣」之說槍殺的。而男人對壞女人倒往往下不了手,朋友甲就是這樣一個好男人,他的好,只促使妻子更「壞」,最終心與身都走得更遠。 我想没有甚麼女人可以忍受丈夫這樣對自己說:;「你去追求你的愛情吧,去和你的情人試住幾個月,不行的話,再回來,我在家裡等你,反正決定權不在我這裡,我是被動的。」男人千萬不要中電視劇的毒,以為這樣就是好男人,現實世界中,這種好男人只會令女子更加憤恨,更加決心要離開。

很多好女人都裁在壞男人手裡,死得心甘情願,旁人實在不宜多說甚麼。在感情的世界,其實哪裡分得上好與壞,冷暖自知,旁人的插手實際上最無聊,你眼中的壞,可能是她眼中愛情多巴鞍,没有了那種自虐的快感,愛情也就消失了。這也是大多數婚姻被稱為戀愛墳墓的原因。

《心理月刊》(Psychologies) 說愛情是婚姻的基礎,但婚姻裡卻不能只有愛情,還有承擔與責任。這或許是所有聽教聽話的好女人與好男人的共同信仰。對於一眾白玫瑰女子來說,極其量,只能在夢中壞一壞,醒來夢迴,想想自己果真是做不成大事的女子,自我安慰一下又努力面對一切正常,陽光燦爛卻又有點疲乏的生活了。

對於我的兩位苦難朋友,我真的無話可說。對於朋友丙的勸戒,我也只能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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