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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花夕拾

2006-08-03

《兄弟》的音樂


放假最大的好處是會拿起一本原不想看的書。於是《兄弟》下冊終於結束被打入冷宮的命運,被讀者抱著絕對的成見閱讀完畢。

前一篇文章剛寫西西教我如何聽音樂,今天講《兄弟》也不得不提音樂。去年主持一個余華的演講,他在會上與李歐梵大談音樂與文學的關係。在綱上找到余華的blog, 最新的一篇文章就是談音樂:
http://blog.sina.com.cn/u/1182413351 〈音樂的敍述〉
这是罗斯特罗波维奇的大提琴和塞尔金的钢琴。旋律里流淌着夕阳的光芒,不是炽热,而是温暖。在叙述的明暗之间,作者的思考正在细水长流,悠远和沉重。即便是变奏也显得小心翼翼,犹如一个不敢走远的孩子,时刻回首眺望着自己的屋门。音乐呈现了难以言传的安详,与作者的其它室内乐作品一样,内省的精神在抒情里时隐时现,仿佛是流动之水的跳跃,沉而不亮。

如果《兄弟》是一篇樂章的話,它會是怎樣的曲子呢? 從音樂出發我們可以想像一個世界,同樣從文學作品出發,我們可以想像一首樂章。

李光頭的樂章應由銅管樂帶領,輔以敲擊樂,表現出狂放浮躁。
宋鋼的樂章應由弦樂帶領,小提琴帶出其溫文優柔的一面,大提琴帶出宿命的悲劇。
李蘭與宋凡平的樂章可以從最初中提琴的溫婉,到長笛竪琴的輕快,再到定音鼓,低音長號,低章大提琴的嗚咽,最後以獨奏鋼琴延續這一闋哀歌。
其他有趣的樂章還可以有:
福利廠之歌 ( 木管樂器奏出輕佻滑稽)
李光頭求愛之歌( 圓號,單簧管等奏愛情的愚蠢與盲目)
其他還有:
騙子周游之歌
處美人之歌
林紅的情慾之歌


兄弟的下半部飽受批評,的確有多地方是不忍卒睹,相信作者寫時除了自己過足癮外(如把余撥牙變成一個周遊列國的職業政治示威份子),也把對當今時代的憤恨以最大的力道赤裸裸的呈現出來。朋友說粗鄙的內容用粗鄙文字表達,余華出席書展時的表現簡直就是李光頭。

很有意思的觀察,粗鄙的內容不一定要用粗鄙的文字表達,余華說,己顧不上形式與技巧,因為背後推動他的力量太大了。但我認為,即使是力量如何巨大,如果没有寫作上的思慮,作品只會是通俗煸情的故仔,没有了藝術技巧的沉澱,讀者和看小報上的強姦殺人等社會奇聞没兩樣。兄弟下半部的中段開始,作者的筆開始浮了起來,為了故事情節,為了滿足男性的性幻想,讀來簡直和通俗色情小報專欄没兩樣。

看《兄弟》,最有意思的是看讀者與社會的反應。我絕對認同《兄弟》的故事一點也不是誇大失實,現實比這更不堪。只是, 一切我們都不自覺。當社會從《兄弟》中看到我們潛意識不想看到的一面後,反彈自然而起。

從流行通俗小說來看《兄弟》,的確很有水準,何況,現實中嚴肅文學是越來越向通俗靠攏,或許邊界早已模糊不清。或許余華會很高興人家稱他人為暢銷作家,而不是先鋒作家,這很符合李光頭價值觀。

有趣的是,社會對李光頭這類人還放不下傳統包袱,正如對余華和《兄弟》一樣。所以說,觀察《兄弟》,有意思的是要看它的對面---讀者與社會又反映了一個怎樣的現象與世界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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